蒙(坎下艮上)
匪我求童蒙,童蒙来求我。按此马国翰据蔡邕图叔则碑引易辑入。以为蔡用三家本,故辑入。《释文》云:“童蒙求我,一本作童蒙来求我。”虞翻曰:“童蒙谓五,艮为童蒙,我谓二也,震为动,起嫌求之五,故曰匪我求童蒙,五阴求阳,故童蒙求我,志应也。”虞无来字,孟氏亦当无来字。
初筮告,再三黥,黟则不告。《说文》:“赎,握持垢也,从黑卖声。易曰再三黟。”按诸本黟悉作渎。《释文》云:“渎,郑云亵也。”《集解》引崔憬曰:“渎,古黥字。”盖二字同从卖声,故音义悉相通也。《白虎通·巡狩篇》云:“渎者淄也。”是亦与垢义同。马宗霍曰:“就卦义言,作默为正字,郑训渎为亵,亦垢淄引申之说。段氏谓渎亵当作嫡媒。按《文选》石崇《思归引序》李善注,引贾逵《国语》注云:‘0,媒也。’则旧又通作擂。”是也。盖再三则嫌于亵赎也,亵黥则筮失灵而不告矣。沈祖绵云:“易无今古文之别,《说文》易称孟氏者,疑施孟梁丘二氏经文或有改窜,孟氏尚无此病耳,证以赎字,知孟氏亦用今文矣。”又按《汉志》谓刘向校易,唯费氏经与古文合,则不与古文合者,殆今文也,沈氏以易无今古文之别,不确。既无今古文之别,而又云孟氏用今文,何刺谬如是乎。
初六,发蒙利用刑人,用说桎梏,以往吝。《说文》云:“吝,恨惜也,从口文声,易曰以往吝。”又云:“遴,行难也,易曰以往吝。”
按今易悉作吝。虞翻曰:“之应历险,故以往吝,吝,小疵也。”沈祖绵云:“《说文》吝遴两出,虞注作吝,《释文》说卦坤为吝啬下云:吝,今作遴。岂与孟氏同欤,《汉书·高惠后文功臣表》注,晋灼引许慎云:遴,难行也,是其证。”惠栋《读〈说文〉札记》曰:“《方言》云:‘凡贪而不歧,或谓之吝,吝,恨也。’以往吝,亦作遴,古易必有辨,今王弼俱作吝,此条后人所加。”又云:“《汉书》吝字皆作遴。”严可均曰:“吝,《文选·琴赋注》引《说文》作贪恨也,贪义为长。元部引易作以往遴,此当疑。”各有不同之见。盖吝遴古音同故可通用,此处当以遴为本字,吝为借字。遴者行难也,正合屯难之义。
九二,彪蒙吉。李富孙《易经胜义》引晁氏:“苞,孟京作彪。孟喜曰彪文也。”按《古易音训》引晁氏曰:“苞,京房、郑、陆绩作彪,文也。”《释文》云:“郑云:苞,当作彪。彪,文也。”是不曾言,孟氏作彪也。沈祖绵云:“李氏以汉时孟京并称故以京说为孟说耳。”时也。
上九,击蒙,不利为寇,利用御寇。按此条后二句马国翰据蔡邕《明堂论》辑。今易悉作利御寇,虞翻曰:“体艮为手故击,五已变,上动成坎,称寇,而逆乘阳,故不利为寇矣。御,止也。此寇谓二,坎为寇,巽为高,艮为山,登山备下顺有师象,故利御寇也。”虞亦作利御寇,而无用字。是《孟氏易》当无用字。虞氏之说可补孟易之佚。
需(乾下坎上)
云上于天需,君子以饮食宴乐。《说文》云:“需,翌也,遇需不进,止氢也。从雨而,易云上于天需。”按需者待也,v者。《说文》云:“待也。(段氏据韵、会,改作立而待也)从立须声。”是需翌二字义同。后多假需须之须为葱,而氢遂废矣。象云:“需,须也。”亦假须为氢。需之义为遇雨不进,而釜则待之义。沈祖绵曰:“拟即彷之假借,杂卦曰需不进也,与遇雨不进正合。”是也。故君子象之,饮食宴乐以养其心志,以待时之可用。
九二,需于沙,小有言终吉。象曰:“需于沙,衍在中也。”按沈祖绵曰:“赵振芳《易原》孟喜本,沙下有衍字。孟说诸本未引,不知据何书。”虞翻曰:“沙谓五,水中之阳称沙也,二变之阴,称小,大壮需为言,兑为口,四之五震象半见,故小有言,二变应之,故终吉。”是虞氏无衍字也。以虞翻传《孟氏易》例之,似无衍字。虞氏注象则云:“衍,流也,中谓五也。”则象有衍字。诸本悉作:“需于沙,衍在中也。”断句不作:“需于沙衍,在中也。”若虞有衍字,当于爻辞下注衍,今无也,是虞氏正作需于沙。而象辞之断句亦与诸本同。谓所以需于河边沙地而不进者,乃因河流在中,阻梗于前也。由是推知,盂氏亦无衍字。赵氏盖因小象之辞致误也,不然则所见本传钞有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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