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故四营而成易，十有八变而成卦，八卦而小成。

是故四营而成易，十有八变而成卦，八卦而小成。

 

“是故四营而成易”，“是故”，凡是“是故”都是回应前文。根据前文来说，是揲蓍求卦的方法。上面说到利用蓍草求出爻和卦的程序方法，是要经过“四营”才成“易”的。这个“易”就是变易。什么叫“四营”？古今至少有两种比较有力的说法。第一种是汉朝时荀爽的说法。荀爽认为所谓“四营”，就是指六、七、八、九。即是说最后求得的二十四、二十八、三十二、三十六根蓍草，我们分别用四来除它们，二十四除四是六，二十八除四是七，三十二除四是八，三十六除

四是九，于是得出六、七、八、九这四个数据。这四个数据，六叫作“老阴”，七叫作“少阳”，八叫作“少阴”，九叫作“老阳”。阴、阳、老、少，是四种不同的状态，荀爽说“四营”就是指这四个不同的状态。“营”字就是“军营”的“营”，就是房屋或者是临时的房屋的范围。“四营”即等如四个不同的区、四个不同性质的事物。他说“四营”可得出“六”、“七”、VV’、“九”四个不同的阴阳状态的事物。这个解释后人大多数不跟从，原因是最初的一易并未得到这些数据，第一易只得出四十四、或者四十。然后再重复运算，就会得出四十、三十六、三十二这三个数据中的任何一个。第三次用同样方法运算，才得出或三十六、或三十二、或二十八、或二十四。要三易，然后才形成这些数据，如果它现在用了这个“易”字，并不是代表三次变易演算，那怎可以得出“四营”?除了清朝的汉学家解释《易经》还用这个说法外，以前的易学家可能已经想到它不妥，所以不用。由于汉学在清朝的影响力很大，民国时代，研究中国学问的人，包括我在内，都受到汉学的规限，严谨地根据那套方法来研究学问。所以梁启超的得意门生高亨在《周易大传今注》中，同样采取了荀爽的说法。我们一旦接受了某种思想，先入为主，很多时候就不会深究它是对是错。只有抛开原有的想法，改用别的方法去想，才会找到不同的答案。

 

由古到今，多数相信三国东吴易学大师陆绩的说法。东吴至少有两个易学大师，第一个是我们经常提到的虞翻，第二个就是陆绩。陆绩说所谓“四营”，就是指"分二”、“挂一”、“揲四”、“归奇”。各位看看这段文字，“分而为二以象两”，是一营；“挂一以象三”，是二营;“揲之以四以象四时”，是三营；“归奇于枋以象闰”，是四营。所以我们后世念念有词分二、挂一、揲四、归奇”。当你熟记这八个字，以后你占筮，揲蓍演算就不会错。所以请用儿分钟好好记着“分二、挂一、揲四、归奇”这四度经营，“营”就是经营的意思。在“揲蓄求卦”中，就是说经过四度的经营，便可以求到第一变，要经过这个方法的三度演变求出一爻，十八次的演变就求出了六爻。

 

“十有八变而成卦”，这个“变”就是“易”字，要经过十八次的演算变化，然后成为一个六画卦。

 

“八卦而小成”，一般说“八卦”指三闽卦，而六十四卦则是指六画卦。这里的“八卦”是指只有三岡的“经卦”，相当于六W卦的“上卦”或者“下卦”。但在这里是指“下卦”。当经过九次的演算之后，就形成了三画的“经卦”。当形成了三画的“经卦”时，只不过是小成功，是卦的初步形成，因为再需要经过九次的演算，得出另外一个三画卦。两个三画卦的重叠，才是真正的六十四卦。因此三画卦就是“小成卦”，这里虽然没有明文说出六画卦是“大成卦”，但可以类推它就是“大成卦”，因它完满地达到可作为占筮根据的卦了。

 

挂一以象三。

 

这是筮的第二个步骤。“挂一”，是从分为两部分后的任一部分蓍草中抽出一根，放到另一处，成为第三部分。“象三”是“象三才”的省语，“三才”即天地人。“挂一以象三”，表明《易》经的作者和孔子已经充分认识到人的作用，把人放到与天地相参的重要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