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凶者,言乎其失得也;悔吝者,言乎其小疵也;无咎者,善补过也。
“吉凶者,言乎其失得也”,重复说出吉凶就是人事上的或失或得。所谓人事上的或失或得,如果站在懦家的立场或观点来说,并不是说以小聪明去做偷、骗等事,而是站在正道的立场,做正道的事,就是得当;做不正道的事,如卖鸦片发达,那就是不得当。因此,“言乎其失得也”,就进一步指出,道德行事上的得就是吉,道德行事上的失就是凶。再进一步引申,则坚持正道而死是吉,行邪道而富贵反而是凶!这是易学对吉凶的定义,和世俗的观念是不同的。
“悔吝者,言乎其小疵也”,《易经》判断词中的“悔”和“吝”是什么意思呢?“疵”字本来是指病痛,“小疵”就是小病痛,引申为小过失。如果从儒家立场来说,“悔”和“吝”就是说行事上有小过失或德行上有小过失。
“无咎者”,“咎”本来是罪过、过错。“无咎”即是没有罪过和过错。凡是说到“无咎”,同时也就意味着有咎。例如我们说“还不错”,意思即是不大好,暗中有保留,只是部分好,有部分其实不好。又例如“没有错”,为何你说他“没有错”而不说他“对”?“没有错”也就是有错,只是错得不大就叫没有错,其实还是有错的。
“善补过也”,这句说出了为什么没有罪过和过错的原因。本来有过失,但由于他善于弥缝,挽救、纠正自己的过失,所以最终由有过失变成无过失。
彖者言乎象者也,爻者言乎变者也。
“彖者言乎象者也”,彖辞就是卦辞,卦辞是讲卦的象的。这里就没有动,没有变化。
“爻者言乎变者也”,爻是六爻,六爻是讲变的。这和卦不一样。下面《系辞传上》第十章说:“莕之德圆而神,卦之德方以知,六爻之义易以贡。”六爻是“易”,即变的,讲的也是同样的意思。
我们读《易》时,往往对卦、爻的区别分不清。这样讲,就使人容易分清了。
吉凶者言乎其失得也,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。
这两句是解释“吉凶”与“悔吝”。“吉凶”讲的是失得,也就是成功、失败,这是事物的两端。而“悔吝”就不是这样,讲的是小小有点疵累,既没到吉,也没到凶,而是中间状态。
无咎者善补过也。
这句的意思是说,本来有咎,如果能改悔,善于补过,就变成无咎。
《易》经常用“吉凶”表示事情的两端,用“悔吝”表示中间状态,用“无咎”表示善能补过。
在学习《易》经时,人们总是很重视“吉凶”,而对“无咎”不重视。这是不对的。从表面上看,“吉”很好,但要做到吉很难。《易》经六十四卦只有《谦》卦六爻皆吉。所以《易》经很重视“无咎”。《系辞传下》说:“惧以终始,其要无咎,此之谓《易》之道也。”即每件事都完全正确,《易》经认为这是不可能的。为什么呢?因为《易》经讲的是“道”,也就是规律。用中国古人的话来说,规律也叫做“命”。这个东西不是绝对的,应该是相对的。所以,《庄子•列御寇》讲“命”有两种:有“遭命”,有“随命”。《孟子•尽心上》也讲“命”有“正命”,有“非正命”,并说:“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。”恩格斯讲有必然性,有偶然性。规律可看做必然性。但事情也常有偶然性。有时,偶然性还破坏了必然性。因此,一个人做事一贯正确,这是不可能的。《孙子•谋攻》说:“百战百胜,非善之善者也。”所谓“百战百胜”,实际上很难做到。学《易》经就是学习辩证法理论,也就是认识规律。但认识规律不等于不犯错误,想一点错误都没有,事实上办不到;能做到无大过,就不错了。正因为如此,孔子才说:“假我数年,五十以学《易》,可以无大过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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