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经与中庸“致中和”是“仁”之成德
然则,人之“仁”,他的成德何以便能使“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”?由是可知,“仁”之成德,实为天地生生之德的指点,这正是儒家天人合德的思想;“仁”——“性”——“易”,一同在人的“成德”之下实现出来了。
其实,中庸的“中”,即是明明白白的统一“天人”而言,“性”虽在人之内,而实为天理之纯粹;“仁”则是属于人的道体了。
然以上所言,是从形上方面来说的,因此有所谓“率性之谓道”,——即从“性之道”上合一了“天人”。而中庸的要旨既在于发挥易传形上思想以建立它的道德思想,则自有它从人生方面,即主动地由“仁”的发用去合一“天人”的时候。这就是中庸里面讨论到“诚”,“诚之”的好些地方。
它透过经验,指涉形上道体,谓之“诚”,而谓人去认识,把握这形上道体的唯一行动乃“诚之”。“诚身”则为“诚之”的开始;“明乎善”则为“诚身”的准则。
内在的纯粹道体的“性”与经验道体的“仁”,在“诚之”里面合而为一:
诚者天之道也,诚之者人之道也。
“诚之”果真有“诚”在,则“仁”中即有“性”之德存焉。
透过“诚之”来把握于“性与道”的合一流行——即“中和”,无异以回归经验道体为形上意义的圆满:
唯天下之至诚,为能尽其性,能尽其性,则能尽人之性,能尽人之性,则能尽物之性,能尽物之性,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,可以赞天地之化育,则可与天地参矣。
唯天下至诚,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,立天下之大本,知天地之化育,夫焉有所倚,肫肫其仁,渊渊其渊,浩浩其天。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,其孰能知之。
“至诚”即是尽其“性”。尽其“性”即是尽“性”,因为只有一“性”。“至诚”,仍是意识所直接把握着的,因此,当回归经验道体——“仁”,而能尽其“仁”,即是尽“性”。
显然的,这里是以发用流行的“道”,来把握所发用流行的“性”。故充其“仁”至“至极”,则可以“尽性”,可以“尽性”则可以“赞天地之化育”,而至“与天地参”。
“易与天地准,故能弥纶天地之道”,“至诚”亦可以“经纶天地之大经”。
“夫焉有所倚”,——靠的是什么呢?靠的是:
肫肫其仁,渊渊其渊,浩浩其天。
这是在先秦儒家所看得到的,“仁”在认识方面的最高的统合。对于这个认识,中庸原文却赞叹道:“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,其孰能知之。”
“肫肫其仁”是“仁”,“渊渊其渊”是“性”,“浩浩其天”是“易”。
诚恳的爱,是“天下之大本”,知此诚恳的爱是“天下之大本”,即是“知天地之化育”,故能“经纶天下之大经”。
诚恳之爱,在我之内而操之在我,这样,我们也就明白了此一“回归经验道体为形上意义的圆满”的本质了:当他回归内在时,他同时便找到了一切。
易传所说的“显诸仁”,提供了我们主观情意的“仁”的形上意义,确立了“仁”与“易”的内在关系;中庸即据之以完成了道德理论的内在结构。把整个“显诸仁”的这个理论事实放在人心之内来讨论,则所谓的“显诸仁”,即是所谓的“率性之谓道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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