亢龙有悔 解析

亢龙有悔

 

这是《周易》第一个卦乾卦的上九爻辞，“亢龙有悔”，简单来说，就是升得过高的龙，会有后悔的事情发生。

 

子曰：“贵而无位，高而无民，贤人在下位而无辅，是以动而有悔也。”

 

“子曰”，孔子体会了这爻的意义后就说“贵而无位”，因为初爻最低贱，上爻最高贵，所以上九这个爻位从“贵贱之位”来说，它是最贵的，但实际上是“无位”。在中国易学史上，这句话成为相当具争议性的问题。因为究竟是否六爻都有位？部分易学家，根据这一句话就说，六爻只有二、三、四、五这四爻是有位的。初爻和上爻是不应说有“贵贱之位”的。何以见得？因为这里就已经说出了“贵而无位”了，“无位”即无“贵贱之位”。

 

不过仍有大部分易学家认为，初、上是有位的，至少有“阴阳之位”。即是说初、三、五是阳位，二、四、上是阴位。你不能否认，有“阴阳之位”即有位。此外，亦应有“贵贱之位”。

 

为何作者说“贵而无位”？第一，阳爻在阳位，阴爻在阴位才说是“得位”。现在上爻是阴位，阳爻在阴位，即不得位，因此我们就说它“无位”。如果我们撇开易学的规例，这个“位”，就是指我们的权位来说的。他虽然高贵之极，但已经没有权位了。象征着这位置是高于天子之位，即可能是天子的老师、可能是天子祭拜的祖宗宗庙，位罝是高贵的，但没有实权；又甚至是没有权力的太上皇，例如“安史之乱”后的唐玄宗，他便是没有权位的。因此，这是说得通的。因为在当时，或者他已经让位于儿子，或者是帝王的老师，清贵到极点，受到人极度的尊敬，但没有实际的权位。

 

“高而无民”，高高在上，远离民众，所以就没有民众的拥护。你要与民众在一起，才能够得到民众的拥戴和支持。所以我们今天的选举要“抛头露面”，与民众打交道，争取他们的选票，才有民众支持。如果你卨高在上，从来不与民众接触，你被民众选出才是大奇迹。可能高级知识分子会投你一票，普通人就不会了。

 

“贤人在下位而无辅”，在下所有的阳爻都是有贤德之人，阳为才能道德，所以是贤人。乾卦六爻都是阳，所以都应是贤人(九五既是圣人，又是君主）。但为何在下面有大坻贤人，竟然没有人辅助他？原因是他们都辅助兼备徳和位的九五，不会越过九五辅助上六！

 

“是以动而有悔也”，因此，上六如果有任何措施行动，一定会做错事，带来后悔这个不良的后果。

 

小结：亢龙有悔贵而无位之象

 

以前在《易经讲堂二》已说过这里的意思，不再浪费时间去详细解释了。在这里，我们矜到它所说的意思，与刚才谦卦的九三是相反的。朱兴的《周易本义》说“释乾上九爻义,当属文言，此盖重出”，意思是既然它是讨论乾卦的，如果放在《乾文言》是最合理的。况且在《乾文言》中，已经有了这段文字，它再次出现在这里，是不应该的。因此，他认为这是不用解释的，应该是后人增加的，或者是原文没有的。但是马王堆帛书《系辞传》有这句话。可见早至汉初，甚至

战闰时的抄本，已有这句。其实朱子这个看法可能是未经深思的，比他早数百年的唐初孔颖达在《周易正义》中已经特别告诉我们，在这里引用《乾文言》这段话，是特别要和上文谦卦九三的意义互相比对的。 一

 

所以南宋王宗传在他的《童溪易传》中就没有接受朱子的意见。他更认为读者须细心分析比较乾卦上九和谦卦九三两爻，藉此便可得到更深刻的训示。他认为乾卦上九“亢龙有悔”，孔子说“贵而无位”，而谦卦九三孔子说“致恭以存其位者也”。一个因为懂得谦逊之道，就能有位；另一个因为是与谦逊相反的骄亢，所以就无位。此外，上九孔子说“高而无民”，而谦卦《小象传》九三：“劳谦君子，万民服也。”因为懂得“劳谦”的这个君子，通过“劳谦”谦居下位的美徳，上下的阴爻（即万民）都信服他，因此有民众拥戴。“贤人在下位而无辅”，就是说乾卦上九的无辅。而谦卦“劳谦君子”是“以其功下人”，因此得到在下的贤人的辅助。在这里，孔子是通过谦卦的九三和乾卦的上九来作出比较。当孔子推崇谦卦九三的“谦德”，就是相反地对乾卦上九的骄亢行为深致不满。通过对比，说出两者之同异。然后到最后，就说出为何“劳谦，君子有终，吉”而上九最后“亢龙有悔”的原因。

 

如果细心研读《系辞传》，我们也能明显地发觉《系辞传》喜欢通过两个相反相成的事物来作比较，例如死生、幽明、阴阳、动静、上下等。通过这个相互比较，更能反映、说明易道。这里同样是作者运用了最常用的逻辑思维和写作手法。通过骄亢和谦抑的比较，来说明两者的得失，于是通过这个得失，又建立了人生一个道德教训。所以乾卦上九的“亢龙有悔”，只不过是一个象。孔子就通过这个象，说出了人类行事骄亢，会造成“无位”、“无民”、“无辅”这三种不幸情况。换言之，运用这个比较，说明了“谦抑”这个人生教训应该要认真地遵守，所以“亢龙有悔”是拱托，加强说明谦逊德行的必须实践。

 

“亢龙有悔”。子曰："贵而无位，高而无民，贤人在下位而无辅，是以动而有悔也。”

 

“亢龙有悔”，是乾上九爻辞。孔子的解释旨在说明为什么“动而有悔”。“贵而无位”，是说在最上而没有政治地位。“髙而无民”，是说在最高却没有人民群众。“贤人在下位而无辅”，是说处于九五以下位置的贤人不来辅助。因为这样，所以“动而有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