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主父饿死沙邱,九三:旅焚其次,丧其童仆,贞厉。
【九三:旅焚其次,丧其童仆,贞厉。爻解】此为旅卦的第三爻。这是说在旅途中,住的旅店被火烧了,失去了童仆,即使坚持正道也很危险。《象传》说:“旅焚其次,亦以伤矣;以旅与下,其义丧也。”九三阳处阳位,至刚不中,无应,所以旅店失火,自己受损害;在旅途中还大摆主人的臭架子,喧宾夺主,不仅失去童仆的帮助,还会招来东道主的迫害。
【九三:旅焚其次,丧其童仆,贞厉。故事】赵武灵王胡服骑射,国势日强。他想向四方开拓疆土,忽发奇想,立宠妃吴娃为后,废太子章,封以安阳之地,号安阳君。立吴娃所生幼子为惠王。他自号主父,犹如后世的太上皇。
赵主父隐名化装去秦国探听虚实,又巡游云中一带。回邯郸后,他让赵惠王上朝听政。自己设便座在旁边,观察赵惠王的礼仪风度。
年幼的赵惠王戴着天子冠冕,穿着龙袍南而为王,安阳君是个高大魁伟的汉子,反而向北跪拜。赵主父见长兄屈于幼弟,不禁生出怜悯之心。
散朝后,赵主父对公子胜说:“我想把赵国土地一分为二,让安阳君做代王,与惠王并立,你看怎么样?”赵胜曾经劝阻过赵主父,请他不要废长立幼。他说:“大王从前已经做错事。现在君臣名分已定,又另生事端,恐怕会出现争斗。”赵主父回宫,又同吴娃商量,吴娃也不同意。
赵主父便不再提此事。谁知隔墙有耳,有侍者把消息传给安阳君,他与田不礼商量对策,两人准备找机会夺取王位。
太傅李兑和相国肥义也在密室商议。李兑担心安阳君骄狂,党羽又多,田不礼刚愎自用,迟早会造反,劝肥义趁早抽身,远离祸事。肥义不同意。想起李兑的话,他夜不安眠,食不下咽,终于想出一个对策。他对近侍高信说:“今后凡有人邀诸惠王,你先通知我!”
赵主父和赵惠王出游沙邱,安阳君也随行。赵主父和赵惠王各住一宫,相距五六里。安阳君住处恰在二者之间。田不礼与安阳君密商,假说主父召见惠王,埋伏士兵,在途中杀惠王。
当夜,高信立刻报告相国肥义说:“使者称主父得急病,召见惠王!”肥义说:“主父平素没病,事情可疑。”便向惠王请求自己先去,又对髙信说:“紧闭宫门,不要轻易开门!”
肥义和几名卫士随使者先走,到半路,被伏兵杀害。田不礼举火把一看,是肥义。他见事已败露,便铤而走险,与安阳君一起,乘夜色攻打王宫。高信命侍卫军从屋顶射箭,又飞瓦投掷,叛军多人死伤。
田不礼命人取巨石系在大木头上撞宫门,吼声如雷,赵惠王正在危急之时,司马公子成与太傅李兑率兵来援,安阳君兵败。
安阳君听田不礼之言,骑马奔赵主父宫中,赵主父把他藏在夹壁里。李兑、公子成寻来,叩拜道:“安阳君反叛,法所不容,望主父把他交出来。”
赵主父矢口否认安阳君来过,两人再三禀告,赵主父就是不认账。两人只好派亲兵搜遍宫中,从夹壁里抓出安阳君,李兑举剑砍下他的头。
他们出宫时,听见赵主父的哭声。李兑对公子成说:“主父打开宫门藏安阳君,他心里已很同情安阳君了。我们围宫杀安阳君,一定使主父很伤心。事情完了,主父以围宫治罪,我们怕要满门抄斩。惠王年幼,用不着与他合计,我们应该自己决定!”李兑吩咐兵士不许解围,乃假传赵惠王之令说:“在主父宫中的人员,先出来的免罪,后出来的就是叛党,杀全家!”
于是,内侍们争先出宫,单单抛下赵主父一人在宫中。赵主父想出门,门已上了锁。他喊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饿了几天,只有取庭院里树上鸟窝里的蛋来吃。一个多月后,赵主父活活饿死在沙邱行宫。三个月后,他的尸首已成了干瘪的木乃伊。
赵主父饿死沙邱,九三:旅焚其次,丧其童仆,贞厉。人生启示
赵主父饿死沙邱,像失家无助的异乡漂泊者。他死于自造的灾祸:废长立幼,违反了常规;信口想分王制造分裂,离开了治国正道;徇私情窝藏叛贼,违背了原则,所以招祸。而李兑、田不礼等人的行为,在春秋战国时期颇为流行:见利忘义。他们为了自己爬上去,就得踩在别人的肩膀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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